“左邊!攻擊左邊!”
“不對!他右邊有空子,朝著右邊打!”
一月一度比試,鬼族一座擂臺處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亡魂,個個都緊張注視著面前的比試。
“鐺——”擂臺上雙劍交匯,又立即分離。
鐘子望著面前笑瞇瞇的人,止不住的有些頭疼。
“冬凌,從上擂臺開始你就在放水,到底是何意?”
擂臺的另一邊,冬凌歪頭,嘴角一直微微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:“我從未放過水,是鐘大人變強了。”
看著面前笑瞇瞇的男子,鐘子抿起唇,心中莫名生了些火氣。
分明就放了不少水,還不承認,明晃晃的小瞧他?
鐘子握劍,再次沖上前與冬凌纏斗在一起,只是這次,鐘子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。
雙劍僵持,兩人的距離極近,冬凌的視線也毫不掩飾的,在面前之人的臉上掃視著。
鐘子緊咬牙關,因為劇烈運動的原因,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不少細密的汗水,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熒光。
往下看去,纖長濃密的睫毛,美麗圣潔的灰色眸子,高挺的鼻梁,殷紅的嘴唇
“小心!”底下亡魂的驚呼聲響起。
冬凌回神,后退閃躲,但還是躲避不及,鐘子的長劍從自己身上劃過,從腹部到肩頭,劃開了一道大口子。
瞬間,鮮紅的血液就滲透衣物流了下來,一滴滴砸落在地。
鐘子一怔,垂眸望了眼劍上的血,又抬頭看向了滿身都是鮮血的冬凌。
憑他的實力,分明可以毫不費力的就躲開這一劍,他走神了?
冬凌伸出手緩緩撫上了傷口,他望著鐘子,模樣有些委屈。
“鐘大人好壞,為何使用美人計?”
鐘子嘴角一抽,滿臉黑線:“勝負已定,不必再繼續了。”
望著緩緩下臺的背影,冬凌輕笑著挑了挑眉,眼底是濃濃的興致。
比試結束后,來來往往的亡魂聚在一起,好似在議論著什么。
鐘子坐在一旁擦拭著劍,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。
“你瞧見冬凌大人身前的那一長條傷口沒?”
“傷的可重了,聽那些看了擂臺比試的亡魂說,冬凌大人下擂臺時,都是被攙扶著的。”
“竟然如此嚴重?”
“是啊,好像到現在為止,冬凌大人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。”
鐘子擦拭劍的手頓住,不免回想起了自己離開擂臺時,冬凌賤兮兮的模樣。
應當是假的
那一劍他有分寸,不會傷的太重,也不至于讓冬凌倒在床上起不來
想著,他繼續擦拭起劍,只是動作卻不受控制似的越來越浮躁。
一不留神,手指就被鋒利的劍刃割破,流出了血。
“哎——”
鐘子長嘆一聲,將長劍收起后,站起了身,還是朝著冬凌屋子的方向走去。
可當他真的來到了冬凌門前時,卻怎么都沒法伸出手,去敲響這扇門。
鐘子手中捏著治療外傷的藥,在門外來回踱著步子。
為何他真的來了?還帶來了藥?
鬼族受傷分明很快便能好,那些傳聞必然是假。
可萬一是真的呢?
萬一自己那一劍真的重傷了冬凌呢?
徘徊猶豫之間,鐘子還是決定,親眼瞧一瞧冬凌的傷勢如何。
他朝著緊閉的房門伸出手,可就在剛要敲響之時,房門突然從里打開。
一只沾著水珠的手臂伸出,猛地將鐘子扯了進去。
“嘭——”門被用力合上。
屋內,鐘子被抵在門上,眼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顏,烏眸直勾勾的盯著他。
“鐘大人為何不進來?”冬凌烏黑如墨般的眸子直直的望著面前之人。
他上半身濕漉漉的,不著寸縷,下半身披著一條毯子,順長的發絲披散在后背之上,依稀還滴落著水珠。
他方才在沐浴!鐘子看著面前距離極近的人,扭過頭,耳根染上了一抹紅暈。
“你你的傷還不能沾水”
“我的傷?”冬凌垂眸,往自己身前看了過去,隨后勾起一抹笑,有些痞氣。
“鐘大人在擔心我?”他壓向鐘子,氣息噴灑在了他的耳朵之上。
鐘子咬著牙關,心臟怦怦直跳:“你若沒事,我便離開了!”
“有事。”
冬凌望著面前耳根通紅的人,嘴角勾著玩味的笑:“有大事。”
一陣拉扯感襲來,等鐘子反應過來時,冬凌已經拉著他一同跌進了浴桶。
水花蕩起一圈圈波紋, 波紋,鐘子的臉也在瞬間升溫:“你!你做什么!”
冬凌伸出長臂,緊緊的圈住了懷中之人,腦袋也在他肩窩處蹭著。
他的溫度,他的味道,他的氣息,一切的一切,都很磨人
“鐘大人不是來瞧我的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