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道無常,無人能預知更不能左右災難的到來。
戰爭,從不是毀滅人類的唯一手段。
命運多舛,災難,也總是在無聲無息中降臨。
一場病毒來襲,自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掀起,繼而迅速席卷各國。
災情當下,兩百億人口的國家,停工抗毒,瞬間陷入了詭異平靜。
晚上七點,本是勞碌一天難得的空閑時刻,外界卻靜的出奇。
廣場舞的大媽沒有出來,遛狗的情侶見不著一對,更沒有孩子歡聲笑語。
陳風站在陽臺,靜靜的看著外界。
疫情下難得的空閑時刻,分外值得珍惜。
昏黃的路燈下,沒有喧囂的車輛,已經許久都沒有了人煙。
呆呆地立了一會,他轉身回到客廳,隨手打開電視,一套連續劇正在熱播。
茶幾上,一盤餃子,還冒著熱氣兒。
一屁股坐在沙發,他邊吃邊看。
不知何時,熱劇結束。
“叮當叮當...”
零點的手機鈴聲響起,新的一天,到來了。
關掉手機鈴聲,從沙發站起身來,去衛生間簡單的抹了兩把臉,走到臥室關燈睡覺。
突然間,陳風感覺,沒有人類的喧囂,也是一件非常安逸的事。
關上燈,閉上眼,困乏的陳風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夢鄉無夢,不知何時開始,外界卻變得吵鬧了起來,撞擊聲,爆炸聲,哭喊聲...
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,吵的凌晨才睡的陳風無比煩躁。
睜開眼,一股氣味鉆進鼻腔,他猛吸兩下鼻翼,
“煙糊味?不是禁止燃放煙花了嗎,誰還點了煙花,糊味都進家里來了。”
“難道說,病毒有了轉機,疫苗研制出來了?”
陳風喃喃自語,驀地,神色一怔,
“不對,這不是煙花的硫磺味,是什么東西燒焦了!”
他一骨碌爬起,連忙從臥室開始檢查,看是不是電器的線路燒壞了。
一路嗅到客廳,他感覺家中這股焦糊的氣息,無處不在,充斥了每一個角落,應該是外界傳進來的。
想到這,他不禁向窗外一瞥。
一瞥之下,陳風瞬間呆了。
窗外,各處濃煙滾滾,直沖云霄。
他心中一驚,不知發生了什么,三兩步跑到陽臺,向外看去,探查情況。
馬路上,拋錨著大量的汽車,各種花式的翻在路上,濃煙有一半是汽車自燃散發出來的。
還有一些,是馬路對面的門店甚至是居民樓中散發出來的。
還不待他細細觀察,一陣發動機的轟鳴由遠及近。
抬起頭看向遠處,一輛帕拉梅拉快速駛來,時速絕對在100以上。
在這滿是拋錨汽車的路段,帕拉梅拉不但絲毫沒有減速,反而油門有加大的跡象。
發動機的轟鳴,似要沖破天際,沒有幾秒,便撞在一輛側翻的越野車上,繼而一頭撞進旁邊的門店之中。
緊接著,巨大的火光自門店炸出,焰火噴出足有七八米高,比電影中的畫面要勁爆十倍!
看到這樣的畫面,陳風張大嘴巴,一臉的呆滯。
“這人是瘋了嗎,外界為何變成了這樣?”
拋開那些濃煙,他還發現,馬路之上,除了壞掉的車子,更有許多人在快速的奔跑。
陳風瞇起眼來仔細的觀察,這些人實在奇怪,跑的極快,幾乎要拉出殘影了,根本看不真切,簡直像職業運動員一般。
他正看的出神,耳邊驀地傳來一陣嘈雜,是自窗下傳來。
將窗戶打開,他伸頭向下看去。
家住四樓,這個高度看下去,不高不低,一切盡收眼底。
樓下,一堆人湊在一起,你擠我我擠你,圍得密不透風,不停的攢動,奇奇怪怪的,不知道在干些什么。
一大清早外界就是狼煙滾滾,又是一群人跑的飛快,現在又有一堆人圍在一起,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...
種種反常的事加在一起,令他十分不解,像在胸口堵了一塊大石似的,憋悶不已。
陳風心里實在是堵得難受,要不是長時間的獨處造成的些許孤僻,他一定會開口詢問。
不過,他雖然沒有開口相問,卻在側耳仔細聆聽,想聽聽他們是否在進行交談。
詭異的是,他沒有聽到任何一人在說話,倒是聽到陣陣奇怪的聲響,好像在咀嚼吞咽某物。
驀地,其中的一個人像是感應到什么,猛地站起,抬頭看向陳風。
這是一個身材極佳的女人,只是看清她的模樣,陳風如遭重擊,心臟驟停,險些背過氣去!
他死死抓住窗框,把癱軟的上半身從窗外收回,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
這是該怎樣才能描述的畫面!
她的胸口,平坦的一覽無余。
不是她天生飛機場,而是她的胸口,被活活撕開,被什么未知的東西掏的一干二凈。
直直的看下去,甚至能直接看到背后森白的脊椎骨。
而她的肋骨,撐開肚皮,徒留一個大大的空洞,像是一張裂開的大嘴,嘲笑自己的膽怯和不堪。
陳風臉色發白,死死的捂住胸口,腦中滿是驚恐。
身體都撕裂成這樣,怎么可能還有意識,怎么可能還可以盯著自己?
這個世界,為什么在一覺醒來之后,變得如此的詭異而陌生?
想著剛才死死盯著他的那個女人,陳風連滾帶爬,將戶門狠狠的反鎖住,就這樣背靠著門癱坐在地,許久,方才回過神來。
強打精神,他悄悄挪到陽臺,偷偷的趴在窗口,向下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