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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a手機還停留在彈出的熱搜界面。

喬桑寧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,一切恍然如夢。

前兩天他還與她發信息,說著食品谷的所見所聞;他春風恣意,彈指間描繪一幅壯美的藍圖。

他是天之驕子,是慕氏的掌舵人,是華國最年輕優秀的企業家,也是……她最愛的人。

盡管恨過、怨過、逃離過、詛咒過,但從未想過他會出事,以這樣無法逆轉的方式。

他還那樣的年輕。

不可能!

根本不可能!她不信!

飛機失事是多小的概率啊!

三哥最是福大命大,逢兇化吉,他還戴著銀柘寺主持慈濟大師開過光的香灰琉璃十八籽呢!

她開始撥打慕織弦的手機號,手指顫抖地厲害。

嘟嘟嘟,不在服務區。

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不是嗎?

新聞上也沒證實,只是說他應該在這趟航班上,萬一他沒上飛機呢?

她踉踉蹌蹌地躲進衛生間,想洗把臉清醒一下。水花濺在臉上,水滴稀里嘩啦流。

分不清是水,還是她的淚。

她看著鏡中的自己,也看到了……唐韞。

唐韞斜倚著門框,勾著唇角,似笑非笑,她問,“你看到新聞了嗎?”

喬桑寧一點溝通的欲望都沒有,更不想和她說話。

“我和你說話,你沒有聽到嗎?”唐韞加重了語氣。

“我們之間,好像沒什么可說的。”喬桑寧強自鎮定。不是因為畏懼,而是她還沉浸在悲痛中。

“你來機場做什么?行李都沒帶,不像背包客去旅行啊!”唐韞走近了她,直視著她雙眸

真難為唐小姐,這個時候觀察力還這么細致入微!

喬桑寧穩住心神,冷聲道: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四目相對,針鋒相對。

“我很好奇,你到底是想隨你母親,嫁入慕家當夫人;還是想勾引我哥哥,做唐家的太太?”

唐韞一字一頓,目光狠厲,字字句句都是恨。

她擋住了喬桑寧的路。

喬桑寧將一縷發絲順在耳后,輕聲一笑:“還用我勾引嗎,唐小姐?”

唐韞一怔,從哥哥的態度,她已經知道了,這場男女游戲的主動權,從來都在喬桑寧手里。只是,她何德何能?讓她的哥哥放下驕傲?

“唐先生人是不錯的,就算帶了個小娃娃,也足以證明他的善良。可給你這種人當嫂子,我不愿!”

不論喬桑寧的話是真是假,唐韞感受到了羞辱。從來沒有人,可以這樣和她說話!

她抬起手,朝著喬桑寧白膩細滑的臉蛋摑去。卻被喬桑寧攔在了半空。

“我這雙手,搬過幾十斤的石頭,也握過鐵鍬和鋤頭。如果你沒帶幫手,就不要隨意出手。”

唐韞恨!被甩了一個趔趄。

這樣粗鄙的女人,為什么讓這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子折腰?

喬桑寧迅速離開衛生間,找到了航空公司的人,第一時間了解航班救援情況。

然而機場也是一片混亂,得到的消息不比新聞上更多。

她斷斷續續又打了好多個電話,國際航班一有降落就去迎,都沒有奇跡發生。

而這時,她也收到了其他人的電話,容岸的、陸錚的,還有蘇曼的。

她開著車去人和醫院。

在經過慕氏總部大廈時,發現這里被圍得水泄不通。

媒體的長槍長炮對準了C位的八十歲老人。

慕信長拄著手杖,握著上面的龍頭。通過麥克風,擲地有聲地傳遞著慕氏的聲音。

“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消息,我們都在等待著奇跡發生。我的孫子創造了無數奇跡,就算這一次,他也一定會平安無恙。”

喬桑寧調轉車頭,改道。

半小時后,她到了蘇曼的特護病房。

蘇曼才做完今天的化療,頭頂的發又掉了些許,整個人蔫蔫的。

喬桑寧什么都沒說,只是抱著她,無聲哭泣。

“你要想哭就哭吧?憋著多難受!”

住選多時的蘇曼,近來看到了很多生死,以為可以平靜處之。可發生在女兒身邊,還是不忍唏噓。

以后這病,還治得起嗎?是不是也得跟著哭一哭啊?

喬桑寧抹了眼淚,坐了起來。看著蘇曼憔悴的模樣,她從來都是蘇曼的精神支柱。

“事情還沒有定論,有什么好哭的?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,你好好養病吧。”

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,讓蘇曼猝不及防。她拉著喬桑寧的手,拍了拍,語重心長,“你說,你們交往一場,也沒個孩子。那么好的基因,就這么浪費了!”

家產什么的,就更不用肖想了。

蘇曼想到這兒,都覺得好絕望啊。

白瞎了大好的青春。

如果喬桑寧知道了蘇曼的所思所想,大抵又要和她斷絕關系了。

“你不要多想,他一定會回來的。我對此堅信不疑。”

說完,喬桑寧就離開了醫院。

她沒有回山谷,而是去了霄云公館。

自從蘇曼生日結束后,她在霄云公館做了一場噩夢,就再也沒去過。

但那里,畢竟是他們記憶最深刻的地方。零零三停在了零零七的旁邊,看著車也成雙成伴,而她卻形單影只,她的心情又陰郁起來。

來到了頂層,喬桑寧換了拖鞋,來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。

那是他們確認關系的第三個星期四,喬桑寧對他的居所依然保持巨大的興趣。

尤其是這個落地窗,外面連著可以跑步的陽臺。

慕織弦說,“我有時候會在這里練揮桿。”

在自家陽臺練揮桿,是一種什么體驗?她無法想象。

慕織弦便拿出了自己的高爾夫球桿,在陽臺揮舞起來。

他的動作優雅,高爾夫球技精湛,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迷人的氣息。喬桑寧看得入迷,也想嘗試一下。

可她的姿勢不標準,慕織弦主動請纓,手把手教她動作。

身體接觸的地方,她明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。回頭,仰望著他。

慕織弦丟了球桿,捂住她的眼睛,親她。

可她害羞啊,萬一哪個鄰居不長眼,給看去了呢。

慕織弦笑笑,一彎手臂,將她抱到了落地窗后。

“這里好不好?這個玻璃是特制的,外面看不到里面。”

初入愛河的女孩啊,怎么舍得拂了他的心意呢。

慕織弦將她抵在玻璃處,握著她盈盈纖細的腰,一點點探索她的世界。

這樣的經歷太過大膽而刺激,喬桑寧只覺得自己,仿佛不著寸縷行走于大街,任人觀瞻。

她回頭,想讓他停止,可他一意孤行。

“就試一次。我想,這絕對是永生難忘的經歷!”

是啊,她的初戀,就是這樣閱盡世間繁華的,如最烈的酒,給她最熾熱的愛。她還有能力愛上別人嗎?

那晚,她睡在了他們昔日的大床,醒來就打一個電話,沒人接就繼續睡。在噩夢中醒來,又在絕望中強制自己睡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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