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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音室的燈亮了起來,穿著紳士的唐戰走到了喬桑寧面前,單膝跪倒。

“桑寧,我還是那句話,你不必此刻回答我,但請給我一個機會。”

喬桑寧后退了一步,定定看著唐戰。

她沒有心動,甚至沒有情感的波動。她可以平靜而理智地消化,他所帶來的一切沖擊。

其實,他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。

可她啊,早在四年前,就把心給了另一個男人。

轟轟烈烈地愛過,也真真切切地恨過。最后都在他的生死未卜之際,煙消云散了。

她不恨了,對感情再沒有一絲遐想。

不是心如死水,但一顆心和枯井也沒什么分別。

“唐戰,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。我不愛你,并且堅信未來也不會愛上你。不要在我的身上,耗費你的精力。你本可以擁有更好的!”

她轉身,想離開。

卻被唐戰拉住了衣角。

雖然他很想握住她的手,永遠不松開,但他仍然選擇更容易接受的方式。

“是因為我妹妹嗎?我保證,她不會再影響到你,我是唐家之主。你不愿意見到她,我可以送她去國外。”

韞畫廊里,唐韞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
誰在念叨她?居然這么強烈!

橫亙在唐戰和喬桑寧之間的,又豈止是一個唐戰?

“唐戰,謝謝你的偏愛。但我的不選擇,只能是一個原因,我不夠愛他。”

“那桑寧是因為愛著別人嗎?”這個問題,是藏在唐戰心中多時的。終于在這個節骨眼,問了出來。

“也許等我再過個幾年,會尋找一個愛我而非我愛的人。但現在,我無心戀愛。”

她說完,邁開了步子,匆匆離開了影音室。

唐戰沒有追過來,但他高亢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“我可以等!等你改變心意,等你驀然回首。我在,我一直都在!”

*

當喬桑寧走出隨手時,一條新聞彈了出來。

韞畫廊聯名畫家村二十多位畫家,舉辦了一場“以紀念之名”的新畫展。

在畫展的啟幕儀式上,唐韞幾乎是聲淚俱下的陳述:“他,是一個有魅力的人,是國民心中的男神,也是一個讓所有女人為之心動,想攜手走完一生的人。我很遺憾,這個愿望終究是愿望。”

“但,這并不妨礙我們紀念他。我是一個藝術從業者,我唯有用手中的筆,用顏色、用光線和構圖去紀念他,我的愛人!”

很多觀眾流下了傷心的淚水。

而唐韞,更是被網友評為了“年度感動華國的人”,網友們見證了“慕唐醇”愛情的始終。

新聞里還放出了幾張圖片,其中一個用買塞克呈現的慕織弦畫像最醒目。

喬桑寧覺得很諷刺,人還沒確定生死呢,這位深情的未婚妻就迫不及待紀念,開始凹人設了。因為兩人彼此的關系,喬桑寧甚至都沒有慕織弦的單人照片。

糾結了一下,她還是摁下了HOME鍵,手機黑屏。

喬桑寧網上查了一下,展覽七點才結束。所以她買了票,下午掐著點,趕在閉展前五分鐘過來。

不過很可惜,上面已經掛上了“閉展”的牌子。

“還是看不到了嗎?”

她以為這個點兒會沒有人,她可以看看他,親手拍兩張他的藝術畫像,權作最后的……

手指觸碰在玻璃門上,她發現了驚喜。

門根本沒有鎖。

她的心忍不住一陣竊喜。

左右看了眼,又抬頭看看,這才進去。

想著就算遇到工作人員,她憑票出入,也是有說辭的,然而里面根本沒有人,只有一幅幅畫作。

新聞上報道說是二十多位藝術家,可畫作上面的署名,其他藝術家也就十幅左右,半身雕像也有兩個。

其他的都是唐韞的作品,真是個高產的藝術家。

正往里走著,忽然聽到了女人抑制不住的嬌喘之聲,一聲高過一聲,夾雜著男人粗重的悶哼。

有過經歷的人,立刻就明白這意味著什么。

是誰?誰在里面?

喬桑寧的心,忽而提到了嗓子眼里。

“真沒想到啊,帝京一代天才就這么隕落了!可惜了,你那千分之一的股份還沒到手!還未結婚就喪偶,我的韞寶貝感受如何?”

天才隕落,說得自然是慕織弦了。

里面的女人居然是……唐韞嗎?

信息量太大了!

喬桑寧只覺得頭要炸裂,男人是誰,聽聲音一時分不清。

“討厭,竟往人傷口上撒鹽?他慕織弦人再優秀,臉再漂亮,只能看、不能睡又有什么意思?婚期也是一拖再拖。現在好了,他再也沒機會了。”

這個女聲是唐韞。

只是她話里話外,有不甘、有憤慨,也有意難平。

喬桑寧壓抑著緊張的心跳,又往前了一步。

“放心,你從前沒得到的,我都補給你。帝京不是只有他慕織弦一個男人的?”

“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!我哥哥早就說過,我們這些人,是不配有真愛的。因為無法擺脫家族的束縛。你,是真的愛我?”唐韞對于男人的話,將信將疑。

男人發出了一聲癡笑。

“命根子都給你了,還懷疑我啊?我承認,最初我就是貪圖那份刺激,上了慕織弦的女人,唐家的千金,足夠我得意一輩子了。可真相處下來,阿韞,你的好只有我懂得。”

唐韞清凌凌的笑聲再次傳出來,“不要用牙!我明天還要去慕家!”

“去慕家退婚嗎?”

“去看他們分家!慕家要變天了!”

就在這時,一聲巨響傳來,喬桑寧不小心碰到了展架子。

她下意識要逃。

伴隨而來的還有唐韞的尖叫,“誰?抓住他!”

里間的光線昏暗,看不清楚。

“云霄飛車、過山車,還是小黃車?”慕織弦問得一本正經。

喬桑寧想說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。“零零三,回山谷,不說了。”

“你到了和我說一聲。”

喬桑寧回到山谷時,已經十二點多了。

保安亭的門開了,容岸穿著軍大衣出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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